─翻譯者:蔡(⺡禾)晴.老師
俱迦離是提婆達多的弟子,他經常打聽舍利弗與目犍連的過失。
此時,他們兩人結夏安居完畢後,到各國去教化。一天,忽然天下大雨,他們來到一個陶器廠裡,當晚就住在堆積陶器的房舍內。可是此舍中早有一個女人睡在黑暗處,兩人完全不知道。那個女人晚上做夢,下體流出汚穢物,隔日早晨,她匆匆跑到河邊去清洗。
這時候,俱伽離正巧經過那邊,他看見女人在清洗。他知道女人跟男人交合的情狀,但卻分不清那是出自做夢,或是實際跟男人交會的東西?
當時,俱伽離回頭跟弟子說:「這個女人昨晚跟男人私通!」他走前去問她:「妳昨晚睡在哪兒呢?」她答說:「我在陶器匠的房屋寄宿。」對方又問:「你跟誰在一塊兒?」她答說:「跟兩位比丘。」
說完話,兩人正好從房裡出來,俱伽離打量一下他們,心想他們兩人一定跟那女人搞不清淨事。他心生嫉妒,接著認為:我看見他們幹的好事。之後就到各個村落去宣揚,也到祗桓精舍,開口大罵。
在這其間,適逢大梵天王下凡人間,想要拜見佛陀,佛正好在安靜的房裡,入寂然三昧,其他比丘也關閉自己的房間,紛紛進入三昧,還沒有出定。梵天王暗忖:「我特地來見佛,不料佛入三昧,既然如此,我回去好了。」不過,他馬上又轉變心意,想著:「佛大概不會在三昧裡停留太久才對!」梵天王決定留下片刻,就走到俱伽離的房前,敲門說道:
「俱伽離!俱伽離!舍利弗與目犍連都是內心清淨,心地柔軟的人,你切莫誹謗他們,而在長夜裡受苦啊!」
俱伽離問道:「你是何人?」答道:「我是梵天王。」
俱伽離問:「佛說你已證阿那含果(已斷煩惱,不再到欲界受生),為什麼你又跑來?」
梵天王就說了偈言:
「若想計量無量的法,不能單憑眼見之相;若想計量無量的法,這種世俗野人會慘遭失敗。」
說完,梵天王轉身走到佛的房間,詳述剛剛之事。
佛說:「好!好!這首詩偈說得好!」世尊又重複說了這首偈語:「若想計量無量的法,不能單憑眼見之相;若想計量無量的法,這種世俗野人會慘遭失敗。」梵天王聽佛說完偈語,忽然失去蹤跡,返回天界去了。
這時候,俱伽離來到佛所,先向佛頂禮,然後退站在一邊。佛告訴俱伽離說:「舍利弗和目犍連都是內心清淨,心地柔軟的人,你不要誹謗他們,以免在長夜受苦!」
俱伽離稟告佛陀說:「佛所說的我不敢不信,但是我親眼看見,確定知道他們所做的不清淨行為。」
佛連續呵斥他三次,但是,俱伽離三次都不聽受,而且離開座位揚長而去。
俱伽離回到自己的房間,忽然全身生出瘡來,起初像芥子般大小,逐漸長大像豆子、像棗子,又長大,好像蘋果大小,再轉大如茭白筍般,突然就潰爛得好像大火燒一樣。俱伽離叫喚號哭,入夜便一命嗚呼,隨即墮入大蓮花地獄裡。
有位梵天夜裡下來,稟告佛說:「俱伽離已經死了。」接著,又來一位梵天說:「他墮入大蓮花地獄裡了。」
黑夜快要結束,佛召集眾比丘,告訴他們說:「你們想知道俱伽離所墮地獄壽命有多長嗎?」
比丘們說:「我們很想聽聽。」
佛說:
「有六十斛的胡麻,假使有人每過一百年拿起一粒胡麻,如此拿完,頞浮陀地獄(八寒地獄之第一獄)的壽命還沒有完。[註:一斛約120斤]
二十倍頞浮陀地獄中的壽命,相當於一尼賴浮陀地獄(八寒地獄之第二獄)的壽命。
二十倍尼賴浮陀地獄中的壽命,相當於一阿吒吒地獄(八寒地獄之第三獄)的壽命。
二十倍阿吒吒地獄中的壽命,相當於一阿波波地獄(八寒地獄之第四獄)的壽命。
二十倍阿波波地獄中的壽命,相當於一虎虎婆地獄(八寒地獄之第五獄)的壽命。
二十倍虎虎婆地獄中的壽命,相當於一嗢缽羅地獄(八寒地獄之第六獄)的壽命。
二十倍嗢缽羅地獄中的壽命,相當於一波頭摩地獄(八寒地獄之第七獄)的壽命。
二十倍波頭摩地獄中的壽命,相當於一摩訶鉢特摩地獄(八寒地獄之第八獄)的壽命。
俱伽離現在已經墮入摩呵波頭摩地獄裡了,他正伸出大舌頭,被一百支釘子釘住,有五百具犁要去耕他的舌頭。」
接著,世尊說出偈言:
「人生下來,口中就含著一把斧頭,它之所以斬斫人的身體,是由於嘴巴說出的惡言惡語。
該罵不罵,反而稱讚;該稱讚不稱讚,反而呵斥;
嘴巴多惡,最終會看不見快樂。
心與口的業都會生惡,使人墮入尼賴浮陀地獄,
直到百千世代期滿,嘗盡了毒楚苦痛。
如果生到頞浮陀地獄,會直到三十六世代,
更別有五世代,一直飽受苦毒。
內心依於邪見,說出破壞聖者的言語,會像實心的竹子,自毀身形。」
佛說,妄語有十罪:
一者、口氣臭。
二者、善神遠離,夜叉、惡鬼、修羅會來接近。
三者、縱使說真話,也不能取信於人。
四者、不能加入智慧人士的討論。
五者、常被誹謗,醜惡之聲,名聞天下。
六者、不被尊敬,說了金玉良言,也不被接受。
七者、常多憂愁。
八者、種下誹謗的業因。
九者、命終以後,必定下地獄。
十者、投胎轉世為人,常被誹謗。